钱永健
新华网10月8日报道 华裔化学家,美国科学院院士、医学院院士,美国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化学及药理学两系教授,中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的堂侄。
他发明多色莹光蛋白标记技术,为细胞生物学和神经生物学发展带来一场革命。
钱永健与生物发光现象研究
1994年,华裔美国科学家钱永健(Roger Y Tsien)开始改造GFP,有多项发现。世界上用的大多数是钱永健实验室改造后的变种,有的荧光更强,有的黄色、蓝色,有的可激活、可变色。到一些不常用做研究模式的生物体内找有颜色的蛋白成为一些人的爱好,现象正如当年在嗜热生物中找到以后应用广泛的PCR用多聚酶后的一波浪潮。不过真发现的有用东西并不很多。成功的例子有俄国科学院生物有机化学研究所Sergey A. Lukyanov实验室从珊瑚里发现其他荧光蛋白,包括红色荧光蛋白。
生物发光现象,下村修和约翰森以前就有人研究。萤火虫发荧光,是由荧光酶(luciferase)作为酶催化底物分子荧光素(luciferin),有化学反应如氧化,以后产生荧光。而蛋白质本身发光,无需底物,起源是下村修和约翰森的研究。
下村修和约翰森用过几种实验动物,和本故事相关的是学名为Aequorea victoria的水母。1962年,下村修和约翰森等在《细胞和比较生理学杂志》上报道,他们分离纯化了水母中发光蛋白水母素。据说下村修用水母提取发光蛋白时,有天下班要回家了,他把产物倒进水池里,临出门前关灯后,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水池,结果见水池闪闪发光。因为水池也接受养鱼缸的水,他怀疑是鱼缸成分影响水母素,不久他就确定钙离子增强水母素发光。1963年,他们在《科学》杂志报道钙和水母素发光的关系。其后Ridgway和Ashley提出可以用水母素来检测钙浓度,创造了检测钙的新方法。钙离子是生物体内的重要信号分子,水母素成为第一个有空间分辨能力的钙检测方法,是目前仍用的方法之一。
1955年Davenport和Nicol发现水母可以发绿光,但不知其因。在1962年下村修和约翰森在那篇纯化水母素的文章中,有个注脚,说还发现了另一种蛋白,它在阳光下呈绿色、钨丝下呈黄色、紫外光下发强烈绿色。其后他们仔细研究了其发光特性。1974年,他们纯化到了这个蛋白,当时称绿色蛋白、以后称绿色荧光蛋白GFP。Morin和Hastings提出水母素和GFP之间可以发生能量转移。水母素在钙刺激下发光,其能量可转移到GFP,刺激GFP发光。这是物理化学中知道的荧光共振能量转移(FRET)在生物中的发现。
下村修本人对GFP的应用前景不感兴趣,也没有意识到应用的重要性。他离开普林斯顿到Woods Hole海洋研究所后,同事普腊石(Douglas Prasher)非常感兴趣发明生物示踪分子。1985年普腊石和日裔科学家Satoshi Inouye独立根据蛋白质顺序拿到了水母素的基因(准确地说是cDNA)。1992年,普腊石拿到了GFP的基因。有了cDNA,一般生物学研究者就很好应用,比用蛋白质方便多了。
普腊石1992年发表GFP的cDNA后,不做科学研究了。他申请美国国家科学基金时,评审者说没有蛋白质发光的先例,就是他找到了,也没什么价值。一气之下,他离开学术界去麻省空军国民卫队基地,给农业部动植物服务部工作。当时他如果花几美元,就可以做一个一般研究生都能做,但是非常漂亮的工作:将水母的GFP基因放到其他生物体内,比如细菌里,看到荧光,就完全证明GFP本身可以发光,无需其它底物或者辅助分子。
将GFP表达到其它生物体这项工作,1994年由两个实验室独立进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做线虫的Marty Chalfie实验室,和加州大学圣迭哥分校、Scripps海洋研究所的两位日裔科学家Inouye和Tsuji。
水母素和GFP都有重要的应用。但水母素仍是荧光酶的一种,它需要荧光素。而GFP蛋白质本身发光,在原理上有重大突破。
Chalfie的文章立即引起轰动,很多生物学研究者纷纷将GFP引入自己的系统。在一个新系统表达GFP就能在《自然》、《科学》上发表文章,其实不过是跟风性质,没有原创性。
纵观整个过程,从1961年到1974年,下村修和约翰森的研究遥遥领先,而很少人注意。如果其他生化学家愿意,他们也可以得到水母素和GFP,技术并不特别难。在1974年以后,特别是八十年代后,后继的工作,很多研究生都很容易做。其中例外是钱永健实验室发现变种出现新颜色,并非显而易见。
钱永健的工作
钱永健是和下村修研究相关的一位重要科学家。他在成像技术中,有两项重要工作都与下村修有一定关系。
一项是钙染料。1980年钱永健发明检测钙离子浓度的染料分子,1981年改进将染料引入细胞的方法,以后发明更多、更好的染料,被广泛应用。检测钙的方法有三种:选择性电极、水母素、钙染料。在钱永健的钙染料没有出现以前,具有空间检测能力的只有水母素,但当时水母素需要注射到细胞内,应用不方便,而钱永健的染料可以通透到细胞里面去。水母素和钙染料各有优缺点,目前用染料的人多。钱永健还发明了多种染料用于研究其他分子。
钱永健的第二项工作是GFP。1994年起,钱永健开始研究GFP,改进GFP的发光强度,发光颜色(发明变种,多种不同颜色),发明更多应用方法,阐明发光原理。世界上应用的FP,多半是他发明的变种。他的专利有很多人用,有公司销售。
钱永健的工作,从八十年代一开始就引人瞩目。他可能是世界上被邀请给学术报告最多的科学家,因为化学和生物都要听他的报告,既有技术应用、也有一些很有趣的现象。他1952年出生,年龄允许等很多年(而80高龄的下村修没有这个优势)。所以,钱永健多年被很多人认为会得诺贝尔奖,可以是化学、也可以是生理奖。必须指出,钱永健非常肯定下村修的工作,钱较早公开介绍下村修的发现。
钱永健是钱学森的堂侄。他家有很多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中学时获得过美国西屋天才奖第一名,大学在哈佛念化学和物理,20岁毕业,后在英国剑桥大学获生理学博士。他的哥哥钱永佑(Richard W Tsien)是神经生物学家,曾任Stanford大学生理系主任。两兄弟分别获Rhodes和Marshall学者奖(通常认为是美国大学生竞争性最强的两个奖学金,克林顿总统曾获Rhodes),到英国留学,九十年代双双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钱学森回国后,国内教育体系在他的子女应该上大学时受到极大破坏,使钱学森的子女钱永刚、钱永真没有得到他们堂兄弟的发展环境。钱永刚出生于1948年,文革后才念大学。但愿钱永健在钱学森先生在世的时候获奖,告慰他们全家。
我认识钱永佑,不认识钱永健。我在华盛顿大学有位同事,在神经生物学和现代成像都用重要发现和发明,他要求很高,批判性很强,公开发表文章批热门的领域、批很多人研究不解决问题。他也看不起一些诺贝尔奖得主。有一年刚宣布得奖名单,我到他办公室去聊天,他没等我开口,就说:“今天是不幸的一天”。他认为那些人没一个值得得奖。这位批判性很强的人,却非常佩服钱永健。
钱永健详细简历
姓名:钱永健
英文:Roger Yonchien Tsien,罗杰钱
性别:男
出生:1952年
生于:纽约
国籍:美国
祖籍:中国浙江杭州
哥哥:钱永佑(Richard Tsien),斯坦福大学教授、曾任生理系主任
荣誉:
16岁即以金属如何与硫氰酸盐结合为题获西屋科学天才奖(The Westinghouse Science Talent)
20岁获哈佛大学学士(化学和物理,Witha National Merit Scholarship)
剑桥大学博士及博士后(生理学)
曾获沃尔夫奖(Wolf Prize in Medicine,2004),全美化学学会,蛋白质学会等多项大奖
中国的猪媒体,钱学森侄儿得奖,关你屁事!
鸡皮疙瘩——《钱学森堂侄钱永健获诺贝尔化学奖》
一
打开我们的网络和报纸,这样的新闻标题赫然醒目,却让我浑身顿生鸡皮疙瘩:
简单而厚脸皮的如“钱学森堂侄获诺贝尔化学奖”
含蓄而露怯的如“钱学森堂侄与两位美国科学家共享诺贝尔化学奖”
这些题目的共性是,重点强调“钱学森堂侄”的称呼,而对钱永健本人——钱学森堂侄——却显得过分轻慢,似乎得奖的是钱学森而不是钱永健。
其实,钱永健得奖关钱学森什么事?钱永健是美国国籍,只因为他和钱学森沾亲带故,我们就不遗余力地突出他的“华裔”身份,似乎钱永健不是在美国成的才,倒像是在中国开会填表举国培养的大宝贝。
二
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于当地时间10月8日11时45分左右(北京时间10月8日17时45分左右)宣布,将2008年度诺贝尔化学奖授予美国日裔科学家下村修(Osamu Shimomura)、美国科学家马丁•查尔菲(Martin Chalfie),以及美国华裔科学家钱永健。他们三人在发现和研究绿色荧光蛋白(GFP)方面有突出成就。
钱永健是华裔化学家,1952年出生于纽约,现为美国科学院院士、医学院院士,美国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化学及药理学两系教授。
应该说,钱永健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他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学在美国,成在美国,跟他堂叔所在的中国一点都不搭界。不能说他曾经的祖先是中国人,我们这些没见过诺贝尔奖的大国小民就可以像阿Q一样拿爷爷说事,并把自己包装得光彩一些。
如果硬要沾亲带故地套近乎,那英国人是不是世界第一骄傲呢?因为美国人大多是美籍英人的。
三
热衷于某某堂侄得奖的报导是一种可怕的堕落和意淫。
想当年,咱大清的爱新觉罗氏多么天威至尊,可后来他们在北京郊区的广阔天地里扎堆种地了。
网络有言,按照人口10倍的比例,中国要和日本持平,需要150人获奖。
如今,中国终于奥运金牌第一了,可我们的庆典狂欢似乎掩盖着什么心虚的东东,原来我们是怕人家鄙视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是啊,能不被人家鄙视吗?人家钱永健是独立的科学家,他获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我们的遗传。当然了,你也可以嘴硬说,要不是我大清的基因遗传,哪有你钱永健的今天呢?话说到这份上,我除了佩服我大清还能说什么呢?
四
对于能不能获得诺贝尔奖,我以为,个人努力和国家环境都是重要的。
没有科学精神的科学只是一个虚幻的熬头。科学发展也会扭曲成科学专制。
博士争官,教授项目,开会填表,评估造假,如此环境只能梦见大师。
举国体制可以办大事,办形象工程,办金牌第一,却不配办大师办诺奖。
仿造如自宫,独创得未来。科学创造离不开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可我们却习惯了把科学创造和精神文明演绎成轰轰烈烈的集体拔河比赛。
大国崛起靠的是内功,可余含泪、王做鬼,还有黑色化学、三聚结石都会废了美好的内功。
现实不是梦,梦也不能拯救现实。
信力建:钱永健得奖关钱学森什么事?
今天,几乎所有媒体都在报道钱学森堂侄钱永健获得2008年诺贝尔化学奖,所有的焦点不是放在钱永健上,反而对“钱学森堂侄”称呼重点强调,所有人为之高兴不已,仿佛是钱学森得的奖而非钱永健似的。
中国历来喜欢把光荣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不光彩的往别处推。正如钱永健是美国国籍的人,但是我们突出的是“华裔”,钱永健是独立的科学家,而我们只看到他和钱学森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就大肆宣扬“龙生龙凤生凤”,这种传统封建思想实在令人费解。估计美国人看了也哭笑不得:钱永健是在美国成的才,怎么像是中国培养的了?
基因问题固然有些联系,但是个人的努力才是最主要的,我们是否把重点把焦点放在钱永健如何奋斗才夺得诺贝尔奖,或者是美国为什么能把中国人培养得那么有成就,他们到底提供了什么,有什么教育经验值得我们借鉴的,这才是最主要的。
是以为所思。
葛剑雄:何必强调钱永健是“钱学森堂侄”?
我对国际科学界的人物了解甚少,钱永健的名字是前几天刚听到的。我想,绝大多数中国大概与我差不多。但第一次听到钱永健的名字——当时报道他很有可能获得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就与钱学森连在一起,将他称为“钱学森堂侄”。到了今天,诺贝尔化学奖的评选结果正式发布,国内媒体也毫无例外地冠以“钱学森堂侄”,有的还要给钱学森加上“中国导弹之父”的头衔。
看了钱永健的经历,方得知钱学森这位堂侄出生于美国纽约,一直在美国生活、求学和工作。钱学森是1955年回国的,那时钱永健才3岁。而且钱学森回国前已受美方监禁限制,显然不会对这位堂侄有什么影响。回国后,钱学森从事的是绝密的国防科研,加上中美之间的特殊关系,与这位堂侄之间更不会有一般叔侄间的交往。所以,从他们的直接关系来说,中国的导弹之父与钱永健的获奖风马牛不相及。
据报道,钱学森与钱永健的父亲是同一位祖父的堂兄弟,并且都毕业于交通大学。在中国旧时的大家族中,这样的亲族关系不知有多少。强调这样的关系能说明什么呢?无非证明钱氏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家族,或说明钱永健具有优良的遗传基因。但真想达到这样的目的,也不能拿钱学森做文章,而应追溯钱永健的祖父、曾祖、先人。这样一来,只能说明钱氏的祖先了不得,不仅钱永健,就是钱学森,也是沾了优秀血统的光。
我实在不明白,面对这样一条严肃的科学新闻,为什么要在“钱学森堂侄”上做文章,并且乐此不疲。难道钱永健的成就与他获得诺贝尔奖的事实还不足以引起公众的重视吗?难道钱永健非得与钱学森联系在一起才有价值,才能为中国人所知吗?
叶永烈:钱永健靠钱学森获诺贝尔奖?
2008年度的诺贝尔化学奖的获得者之一钱永健教授,引起华人世界的广泛关注。钱永健引起华人关注的原因,不仅仅在于他是第七位获此殊荣的华裔化学家,而且因为他是中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的堂侄。
钱永健的获奖,是“基因”的遗传,还是钱学森的帮助?
这样的现象,在科学界比比皆是:居里夫人的女儿是科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非欧几何的创始人之一、匈牙利数学家亚·鲍耶的父亲是著名的数学教授。著名德国化学家本生教授的父亲是格廷根大学教授。我国化学史专家张子高教授的儿子张滂是有机化学教授。著名女物理学家谢希德教授的父亲则是原燕京大学物理系主任谢玉铭教授……
有人把这种现象,称为“世袭”。甚至还有人以为,只有出生在科学家的家庭,长大了才容易当上教授,哀叹自己投错了胎——不是出生在科学家之家。
科学能世袭吗?否,科学无世袭!
世袭,也就是世代传袭,子孙坐享其成。在封建社会,皇位是世袭的,爱新觉罗·溥仪由于是醇亲王载沣的儿子,尽管只有三岁,乳臭未干,居然也当上了大清皇帝。在资本主义社会,尽管不叫世袭,但是百万富翁的子女是遗产的当然继承人,这继承实质上也是世袭。
科学的本质是革命的。在科学面前,人人平等。科学只承认奋斗,不承认世袭。不论出身豪门还是出身清贫,科学从不追究你的“家庭出身”,不讲究资历、祖籍,而只是考虑你是否真正作出了贡献。科学是铁面无私的“包公”,是正直、公平的。事实上,那些登上科学宝座的科学巨匠们,出身卑贱者远远多于出身高贵者,这充分说明了科学无世袭。
当然,出生在科学家之家,从小便能接触科学、熟悉科学,耳濡目染,培养浓烈的科学兴趣,这确是有利的一面。然而,科学家的子女攀登科学高峰,依旧要靠他们自己的双脚,而无法坐父母的“直升飞机”不费吹灰之力踏上峰巅。
以居里夫人的长女伊伦·居里为例。虽然母女俩都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而伊伦·居里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头衔绝不是母亲那里“世袭”得来的。伊伦·居里的丈夫约里奥·居里是法国一位普通工人的儿子。伊伦爱上了约里奥,是由于约里奥是一位忠于科学、刻苦攻关的青年。他俩在1926年结婚之后,把实验室当成了“公园”,把崎岖的攀登之路当成了“林荫道”,把夜晚当作白昼,把假日当作工作日。他们“使生活变成幻想,再把幻想化为现实”。他们的家常便饭是实验失败,他们的口头禅是“再来一次”。他们经过了千次失败,终于在1934年发现人工放射性,在科学上作出重大贡献。正因为这样,小居里夫妇于1935年双双荣获诺贝尔奖。如果说,小居里夫妇从居里夫妇那里继承了什么遗产的话,那就是继承了为科学而献身的精神遗产!
另一个感人至深的事例是亚·鲍耶。他的父亲法·鲍耶是数学教授,从小就精心教育儿子学习数学。亚·鲍耶异常勤奋,果然不负父望,在数学上造诣颇深。然而,他在数学上的见解,却与父亲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亚·鲍耶21岁时,写出了著名数学论文《空间的绝对几何学》,指出了统治数学界达两千年之久的古希腊数学权威欧几里德的局限之外,创立了“非欧几何”。法·鲍耶深为恼怒,认为儿子触犯“权威”,不愿发表儿子的论文。后来,父子俩由于学术上的分歧,导致感情上的破裂。亚·鲍耶被迫背井离乡,搬到僻远的农村去住。他贫病交加,连妻子也因此离婚,结果孑然一身,离开人世。直到他死后八年,他的学说才得到世界公认。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亚·鲍耶在科学上创建奇勋,是由于他自己艰苦奋战,独树一帜,他父亲却成了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尽管他们父子俩都是数学家,他们之间却一点也没有“世袭”的味儿。
钱永健于1952年出生于纽约。在他出生前两年——1950年,钱学森就准备从美国回到中国。钱学森因此在美国遭到软禁。直到1955年,由于周恩来总理的亲自过问,指示中国驻波兰大使王炳南在中美大使级会谈中据理力争,设法营救钱学森回国,终于使钱学森回到中国。这时,在美国生长的钱永健不过三岁。钱永健靠着自己不懈的努力,成为美国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化学及药理学两系的教授,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医学院院士,成为诺贝尔奖金的获得者。
科学无世袭,说明科学最讲民主,摈弃一切因循守旧的框框。坐享其成,在科学上是行不通的。科学的勋章可以奖赏给任何一个人,不论你是初生之犊还是年已花甲,不论你是清贫子弟还是富家儿女,不论你是七尺男儿还是纤纤女子,不论你是自学自通还是学历高深,条件只有一个——用你的才智创立新学说,发明新技术。
科学无世袭,科学的皇位人人可坐。努力呵,谁努力谁就可以摘取科学皇冠上的明珠!
闾丘露薇:钱永健本人成就已超越钱学森堂侄身份
诺贝尔化学奖终于出炉了,网络媒体当然是占尽了时间的优势,率先报道,而且因为有华人科学家得奖,放在首页也是意料之中。只是,看看那些标题:“钱学森堂侄等3人获诺贝尔化学奖“,有的详细一些:“钱学森堂侄钱永健等三名美国学者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有些替钱永健不值,这样的标题让人觉得,他的家庭背景的重要性远远重要过他自己本人取得成就,其实,钱永健三个字,不就已经有足够的分量放在标题和首页里面了吗?堂侄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花絮而已。
获得诺贝尔奖的华裔和华人,算上钱永健,进入了双位数,十位,十月十号公布的和平奖,不是是否又会成为政治角力的结果,说不定,终于出现第一个拿着中国护照的得奖者。不过中国外交部今天公开表明了态度:希望不要作出伤害中国人民感情的事情。对于一个其实只不过算是老牌民间机构的奖项,要作出官方的回应,看得出来,诺贝尔奖在中国,是很被在乎的。
只是,只不过是一个奖而已。
得奖的,自然有他们的成就,但是没有得到诺贝尔奖,也并不能够证明在当时比不上别人。就好像爱因斯坦虽然最终得到了诺贝尔奖,但是是在他的相对论发表之后的十二年,而且还不是凭相对论,而是光电效应原理。这一届的医学奖的得主,就是在他们发现了艾滋病毒之后的第二十五年,当然正如获奖者自己所说:“晚到,好过不到。评委们在关注艾滋病这个苦难是件好事情。“
不管是谁得奖,这些科技成果,都是惠及全人类的,文学还有和平奖所传播的思想,同样是也是可以让全世界来分享的。当然,思想这个东西,一定会产生争议,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认同的,有抵触的。评委们认同的东西,未必是所有的政府,甚至民众都认同的,这本身就是评奖这样一个游戏规则的局限性。
所以,平常心吧。
可笑的逻辑:拿钱永健和钱学森比“高尚”
华裔科学家钱永健获得诺奖后,不出所料的脑残言论如约而至,不是丸子刻薄,而是非常熟悉脑残分子的思维模式。丸子自己玩了一个小测试,自己闭上眼睛模拟闹残思维拟了N个逻辑,结果到新浪等各大论坛寻找,发现居然一一应验,而且用的语言和我揣测的几乎一字不差。略微总结如下:
脑残逻辑一:为小钱不耻!!!和老钱毅然回国相比,身为华人却为美帝卖命!他不配做老钱的侄子!!
脑残级别:***
丸子点评:人的归属感取决于人文教育,和出生环境。与老钱生在祖国,长在祖国不同;小钱从出身到受教育,到赖以成功的土壤,保障人家取得成绩的体制都是美国给的。别人就是纯粹的美国人。假设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的话,我想他一定不会宣誓要率领美国效忠他的“祖国”肯尼亚吧。既然小奥可以自豪的宣称自己是美国人。钱永健宣称自己是美国科学家,与中国无关为啥招来那么多网络的唾骂???
美国取得诺奖的人快上百了吧,做为世界纯粹的移民国家是不是每当有美国人获奖,都要有来世界各个角落的所谓“祖国人民”跳出来唾骂他们“数典忘祖”????
脑残逻辑二:为什么要宣传钱永健,杨振宁??钱学森,邓稼先的贡献比他们大十倍!!脑
残级别:****
丸子点评:“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却有祖国”的滥用已经让脑残分子失去了的价值观。钱学森和邓稼先回到中国是固然为了需要将科学转化为某种应用对中国做出了贡献。但是客观上,中国的体制和当时的政治环境决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取得杨振宁,钱永健在真正科学探索领域的成就!!而且他们这些基础学科领域的科学家取得的成就是100%与全世界同行共享的。前几年就有攻击杨老的文章中充满了对其人品和成就的蔑视,杨振宁是业内公认的“20世纪和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理论为美国诞生核武器起到了奠基作用,按照脑残分子的逻辑,爱因斯坦因为没有为自己的祖国造出原子弹就被抹杀了他为全人类做出的贡献??
脑残理论三:诺贝尔奖是西方人的把戏,我们中国人不稀罕!人家不给咱是嫉妒中国的伟大成就!!
脑残等级:无法评定
丸子点评:诚然诺贝尔文学奖,和平奖有政治因素。但是基础学科奖的国际地位是从来无人质疑的。前苏联科学家多少次获奖??难道中国今天受“嫉妒”的程度比当年的苏联还要高??我们真牛逼啊!!就连我们鄙视,瞧不起的印度,韩国也有。自己的科学家获奖,唯独中国只有靠别人培养出的外籍华裔科学家撑门面而已~
脑残理论四:我们没有诺贝尔,神七不是照样上天了,中国强大不靠诺贝尔??
脑残级别:*****
丸子点评:基础领域科研实力才是国家发展后劲和科技创新的保障。日本经济刚刚起飞的时候也是像我们今天一样热衷工程应用,忽视基础研究。但是人家成为发达国家后照样培养出了无数基础学科领域伟大的科学家。今年物理学奖三个认有两个是日本科学家,让人们看到了中日隐藏在并山下的巨大差距!!
神七和少数应用项目上的突破掩盖不了中国连一颗高级的螺丝都要依赖进口的现实!!我想应用电子,生物医药,机械领域内的从业者都能感受到中国与发达国家光年般的差距,离开了进口设备和关键器件,这些行业在中国寸步难行!我毕业那年,记得学校生物系的同学出国率接近100%,师兄师姐们哀叹:学我们这个不出国在国内连饭碗都找不到!我想他们将来做为“美国人”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时候再被认唾骂为“卖国贼”的话,估计委屈的死都不瞑目!!他妈的真比窦娥还冤~~
日,德,法,英等无数拥有世界前二十位大学的国家综合科技能力均远强于中国。但是他们都没有独立搞载入航天~~但是未来估计太空竞赛的分量这些国家不会有一个国家比中国差!
科技创新能力的退步,中国和世界的差距在加大而不是缩小。
陈鲁民:有一种病叫攀“洋亲”
美国科学家钱永健获得了2008年度诺贝尔化学奖,让一些国人特别是媒体异常亢奋,因为他不仅是华裔,而且是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的堂侄,这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想不认都不行。哈,咱们又攀了一门“洋亲戚”!
诺贝尔奖今年咱们又没戏,这也在意料之中,因为杨振宁先生几年前就曾很乐观地预测说:中国人20年内有可能问鼎诺贝尔奖。不过,虽然咱自己没得奖,亲戚得奖了,咱一样的骄傲,于是,许多媒体的新闻标题皆为“钱学森堂侄摘得化学诺奖”。但没想到,这个钱永键居然“六亲不认”,他说“我不是中国科学家”, “和钱学森连面也不曾见过,知道他是位著名科学家”。(《新京报》10月12日)瞧这一巴掌搧的,比无锡那位读者搧阎崇年先生那一巴掌还要响。
攀“洋亲”是一种病,时不时就会发作,有时候还就需要给一巴掌,就像胡屠户打他的宝贝女婿范进那一巴掌,得让他清醒清醒。
2007年年初,咱们和联合国新任秘书长潘基文攀“洋亲”的事,更是热闹。许多媒体报道说,潘秘书长原来是中国河南荥阳的后人,是咱的一个“洋亲戚”。想想也真让咱脸上有光,须知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官啊。有一篇文章《潘基文祖上来自中国河南荥阳》特别煽情:“近日,联合国新当家潘基文的老家风水备受瞩目,其堂兄弟自豪地把运气归功于附近一座山的形状:‘看,它多像一只鹤,展翅欲飞。300年来,我们一直知道这里会出伟人。现在,他终于来了’。”嚯,“堂兄弟”都认上了!(《大河报》2007年1月12日)可惜,人家潘基文根本不回应,这回攀“洋亲”,就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闹剧。
再早,2003年巴黎世乒赛,5块金牌中国队拿了4块,让奥地利的施拉格抢走一块,令国人遗憾不已。可是,突然看到一条消息:《施拉格是中国姑爷,沈阳媳妇助其夺冠》。这下好了,“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块金牌,又有一半要属于中国,算起来,咱至少拿了四块半金牌。可没过几天,确切报道证实,这个洋亲戚是记者捕风捉影瞎写的。
喜欢攀“洋亲”,其实是攀“阔亲”——华尔街上那些落魄华人,就是找上门,咱也会装着不认识——好象也是我们的一种传统癖好。祖上曾经阔过,当然值得骄傲;亲戚正在阔着,特别有个正阔着的洋亲戚,更是自豪,也甭管人家认不认。即便有个阔邻居,也牛气得了不得,其实与你何干,人家挣的钱不会分给你一个子儿。清朝时候,北京某胡同有个人叫王婆,好务虚名,又无阔亲阔祖为荣,她做了口棺材,要一位道士给题个好名称放在棺材前面。道士苦思冥想,题上了这样一个名目:“翰林院侍讲大学士国子监祭酒隔壁之隔壁王婆之柩”。古人如此,今人也不比她强多少。可笑之余,其实也可以引起我们一些思考。
按照中国传统文化的标准,富人主动和穷人结亲戚是美德,尽管少得可怜;而趋炎附势去攀富亲戚,就很被人看不起,虽然数不胜数。譬如,焦裕禄给无儿无女的贫困老人送衣送粮,自称“我是您的儿子”,是美谈;可要是有干部到焦书记门上攀认“我是您二大爷的三孙子”,那就很无耻了。
鲁迅笔下,阿Q想攀赵老太爷远亲,被结结实实赏了两个耳光:你也配姓赵!如果咱们热热闹闹地起了半天哄,又是挖根,又是续谱,争着攀洋亲,而人家却嗤之以鼻,热脸搭上冷屁股,那也挺尴尬的,真比挨两个耳光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