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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王的最后远巡:嘉靖帝南巡承天府与明后期政治

news.xixik.com   2020-9-19 12:21:33 资讯来源:嘻嘻网   字号控制:[ ]   投诉/举报

不同帝王的巡幸,史书有不同的评价,如隋炀帝、明武宗的巡幸,史书在记述时多贬义;而如康熙帝的巡幸,史书在描述时却少有这类贬义的意涵。清朝仅乾隆帝就曾六下江南,相比之下,明朝皇帝巡幸的次数无疑是较少的。

是非难定论——明代皇帝巡幸概说

明前期,永乐帝、宣德帝北巡,被后世视为护卫北边的需要,备受褒誉;而英宗欲效仿先祖,御驾亲征,奈何落下个悲剧命运,成了蒙古人的俘虏,颜面扫地,多为后世责备。

中国历史朝代表

贸然亲征确实不妥,然而联系时局可以发现,彼时的蒙古、瓦剌和鞑靼连为一体,蒙古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外加雄主也先有复元大志,可以说,英宗面临的是自元末以来最强大的蒙古。永乐帝当年亲征漠北、西击瓦剌,对瓦剌、鞑靼两部也是一打一拉,不愿与他们同时为敌;清代康熙帝亲征噶尔丹,也不过是同瓦剌的一部作战;乾隆帝平定漠西蒙古,也只是击败了原明瓦剌,且彼时漠西蒙古内乱严重。由此可见,明英宗的主观失误是一方面,彼时的客观形势是另一方面。英宗朝的明军,守御或勉强,进攻并无实力。

因为明朝差点因英宗亲征而亡国,因此后世朝臣对明帝远离京师十分戒惧,生怕自己规劝不力,耽误了社稷。也因此,明朝大臣对于帝王出京巡狩是十分抵触的,哪怕是紫禁城天气热,帝王去西苑等地消消暑,大臣们也觉得彼处不可久留。究其原因,帝王巡狩或去郊区休养,终归了是离开了紫禁城这一权力中心,常朝等不免受到影响,且帝王的言行更难被朝臣们窥知,大臣们不放心!

《出警入跸图》中的明帝形象

到了正德时,武宗以好巡狩出名,南巡、北巡、西巡一个也不少,然而史家对他的评价多贬责,认为他喜好游玩,出巡纯粹是劳民伤财,这种评价多少有点偏颇。“巡狩”这个词就是为帝王创造的,巡狩无错,关键看帝王出巡做了什么。武宗北巡北边,不能说对北边防御没有帮助,至少皇帝亲临前线,给了北边将士以很大的鼓励,尽管也带来了骚扰。正德帝时,明朝面对的敌手是蒙古中兴之主达延汗,达延汗统一了东蒙古,对明北边形成了全面地压迫,史料常称达延汗为“小王子”。正德帝北巡九边,又何尝不是对北边局势的担忧呢?游玩是一面,为社稷也是一面。

如果皇帝只是在京郊西苑、西山避暑消凉,或者去昌平谒陵,那么还不能将之视为巡狩,毕竟连京畿都没出,也谈不上什么巡视民瘼和军情。明代帝王最后一次离京巡狩是嘉靖十八年的嘉靖帝南巡。此后,隆庆、万历、泰昌、天启皆未离京出巡,最多就去了下昌平。

隆庆帝是不敢动,因为当时俺答汗隔三差五破边到山西等地劫掠。万历帝不爱动,“俺答封贡”后,明蒙关系还比较和睦,但万历帝最远就去了昌平拜谒祖陵。泰昌帝没时间巡幸,因为在位时间实在太短。天启帝时,后金已经崛起,缺乏出巡的外部条件。崇祯年间,后金和蒙古联军每隔几年就“到明京畿一游”,最远还去山东济南俘虏了德王,崇祯帝更不敢动。崇祯末年,崇祯帝一度有南狩的念头,奈何局势发展太快,大顺军以迅雷之势,连破山西、大同、宣府、居庸关,南巡无望,明亡不远矣!

明亡后,南明小朝廷频繁更替,资质、德行俱优的隆武帝面临清军压迫,也不得不带着家眷巡狩。奈何时运不济,半路为清军截获,原本渴望在史册留下浓重一笔的隆武帝,最后却成为俘虏、进而被杀,退出历史舞台。

从藩王到帝王——嘉靖帝南巡的背景

嘉靖帝的身世在明代很特殊,不算南明的话,嘉靖帝是明朝唯一一个父亲不是皇帝、出生和成长在京外藩邸、后继承大统的皇帝。嘉靖帝的父亲兴献王朱祐杬,是明孝宗的异母弟。弘治七年,朱祐杬就藩湖广安陆州(现湖北省钟祥市及周边);正德二年,嘉靖皇帝朱厚熜出生于安陆州的兴王府。在父母呵护下,朱厚熜逐渐成长为一个在学习上颇有天赋的少年,由于哥哥早夭,他成为藩王的继承人,或许他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但此后两个事件的发生,使得朱厚熜的命运出现了巨变,改变了明朝的帝系继承,也间接改变了明朝的国运。

正德十四年,兴献王去世了,王墓被选在了安陆州松林山,朱厚熜戴孝治理王府事宜,后来,他被破例允许提前继承藩王之位。正德十六年,正德皇帝南巡时不慎落水染疾,当年便驾崩了。正德皇帝膝下无子,这一情形是明朝建立以来从未遇到的。没办法,皇帝宝座总得有人去坐,于是内阁首辅杨廷和同正德皇帝生母张太后商量,决定让年少的朱厚熜继承皇位。他们把朱厚熜选为继承人,一是因为兴献王跟孝宗比较亲,二是认为朱厚熜年龄比较小、会比较听话,且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朱厚熜当皇帝不会有后顾之忧。

很快,司礼监太监、内阁大学士等一波人来到了安陆州,迎接朱厚熜去北京当皇帝。此后,嘉靖帝同内阁首辅杨廷和等人围绕入京礼、嘉靖帝生父母名分等问题,开展了长期的争论和较量。奈何,小皇帝入京之初,皇权尚不巩固,相权强势,嘉靖帝有时不得不让步。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加之嘉靖帝本人天资尚好,杨廷和也不是奸臣,最多是权臣,故经过“大礼议”事件,嘉靖帝的皇权得到了伸张和巩固,杨廷和也罢相了。此后,嘉靖帝的强势独裁君主面貌也越来越显现,老家安陆州也被升格为承天府,跟应天府、顺天府并称“三天”。

兴献王墓原本只是个藩王墓,随着嘉靖皇帝皇权的巩固,兴献王墓逐渐被升格为帝王陵,后来被赐名为“显陵”,如今被称呼为明显陵。据记载,显陵前前后后修了四十多年,耗费了数十万两白银。

每逢清明节百姓祭祖之时,嘉靖皇帝自己都不能亲临显陵拜谒,因为实在离得太远。既然自己已经是皇帝了,嘉靖帝心想:把生父陵寝迁到北京不就得了?他让大臣们讨论迁陵之事,当时为礼部尚书的夏言说:“兴献皇帝的体魄已经埋葬很久了,如果我们贸然打开陵墓,怕是泄了陵寝的灵气,恐怕兴献皇帝也不愿意这样啊!”嘉靖帝怕自己的好心被冠以不孝的名声,便暂时放弃了迁陵。

嘉靖十七年底,嘉靖皇帝生母蒋太后去世了。太后生前说:“请儿子务必把我跟你父亲葬在一起。”嘉靖皇帝谨记遗嘱,想把显陵迁到北京大峪山。但是承天府那边来报,说显陵玄宫渗水被淹了,恐怕难以搬迁。嘉靖皇帝听了十分震惊,承天是自己的发迹地,显陵是生父的陵墓,不能让老父亲黄泉之下不安心,便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于嘉靖十八年带领夏言、严嵩等文武百官南巡湖广承天府,查看明显陵情形。

巡幸承天府——明代帝王远巡的绝唱

嘉靖十八年,嘉靖皇帝在湖广承天府拜谒了明显陵,还带领文武百官举行了多项礼仪活动,之后他还特地给当地官民下了一个白话诏书,诏书大意是:“承天是我的家乡,是我的发迹地,可惜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我心里实在很苦啊。我很羡慕你们,毕竟还有父母在身边。乡亲们,希望你们能够珍惜父母在世的时候,好好孝顺他们!”嘉靖皇帝临走时,特地颁诏免去了承天府三年的田税。回到京师后,嘉靖帝最终决定把蒋太后的梓宫放入承天的明显陵同兴献王合葬。

嘉靖皇帝此次南巡承天,不小心成为了明代帝王最后一次南巡。嘉靖皇帝不爱游山玩水,只爱修道斋醮,所以这次去了承天之后,他便没有再回过老家了。嘉靖四十五年,嘉靖帝重病,无好转之势,虽有妃子和皇子前来问安,但世宗精神上的孤独和对死亡的恐惧与日俱增,其欲南巡承天的念头也越来越重,“上居恒念承天生长地,与徐阶及司礼太监黄锦屡议南幸。”承天是他的生长地和福地,那里既是他成长的地方,也是他双亲陵寝所在的地方。嘉靖四十五年二月,世宗给徐阶下了一道密谕,说自己重病很久,不见好转,正好借《承天大志》编撰完成的好日子,“南一视承天,拜亲陵取药服气。此原受生之地,必奏功。诸王不必朝迎从,官免朝,我用卧辇至,七月终还京。”世宗对自己的病情无可奈何,希望回到承天祭拜显陵,并求取药物。徐阶劝谏说承天路途遥远,往返奔波,世宗身体难以承受。在徐阶的劝告下,他不得不搁置了南巡的念头。

兴衰之势——南巡对夏言等人仕途的影响

嘉靖十八年,在皇帝南巡之前,内阁首辅夏言处于仕途巅峰。南巡前的夏言恩荣加身、风光无比,“加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而在明代,“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之阶可谓文臣最隆重的阶勋,自明初至嘉靖中叶,“上柱国于人臣未有加者,加之自言始,其自拟也”,夏言给自己拟阶勋,嘉靖帝满足了他的虚荣。

南巡承天期间,嘉靖帝拜谒完显陵,严嵩揣摩到嘉靖帝的心思,建议嘉靖帝在承天接受群臣表贺。承天是嘉靖帝的故乡,拜谒完显陵在这里接受表贺,更能彰显皇帝的尊荣和以孝治国的名声,满足其衣锦还乡的情结。作为“议礼”起家的夏言,却没能理解透嘉靖帝的心思,他从礼制和现实的角度出发,认为回京后再表贺为宜,但严嵩坚持提议在承天表贺,并强调礼仪可由天子确定。从此,夏言在嘉靖帝心中种下了不满的种子。

嘉靖帝南巡返京后到大峪山查看陵工,当时夏言没能及时进呈居守敕,嘉靖帝认为这是由于他自傲和懈怠,并对夏言南巡时的表现提出批判:“昨扈从南巡,偶以疾昏迷”,指出他不尽心供职已非首次,命夏言归还嘉靖帝给他的手敕。虽然嘉靖帝后来收回了成命,但对夏言已有了负面的看法,这为他的最终失势积累了条件。

南巡后,陆炳、严嵩等人更加受宠。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其父陆松在弘治时跟随兴献王就藩安陆,嘉靖帝入继大统之后,陆炳又作为“从龙”之臣在锦衣卫任职。陆炳和嘉靖帝从小结识、交情颇深。嘉靖帝南巡时,陆炳扈从,后来在河南卫辉的行宫出现火灾,嘉靖帝深陷火海、形势危急,“从官仓猝不知帝所在,炳排闼负帝出,帝自是爱幸炳”。陆炳在南巡时对嘉靖帝有救命之恩,之后更受嘉靖帝宠爱,以至于“三公无兼三孤者,仅于炳见之”。夏言担任首辅期间,陆炳曾因不法事被御史弹劾,夏言打算惩治他,但在陆炳的百般苦求下,夏言最终放过了他,但“炳自是嫉言次骨,及嵩与言构,炳助嵩,发言与边将关节书,言罪死”,陆炳成为严嵩搬倒夏言的有力助手。

至于严嵩,时任礼部尚书。南巡前任劳任怨,妥善安排视陵工作,南巡期间,言论又颇合嘉靖帝心意,因此更得嘉靖帝赏识,严嵩“从幸承天,赏赐与辅臣埒”。嘉靖十九年七月,礼部尚书严嵩加少保,仍兼太子太保。相比夏言仕途的下行,严嵩正在上行并逐步走向行政中枢——内阁。

解决心头之忧——嘉靖帝南巡后更不视朝

嘉靖帝崇信道教,其崇道行为对嘉靖朝政治产生了深刻影响。嘉靖帝崇道不仅是为人所诱,也源于其父兴献王崇信道教和承天地区的崇道之风。兴献王在世时便自称“纯一道人”,而承天地区向来是道教兴盛之地。

《出警入跸图》中的人物形象

南巡时,嘉靖帝信任的道士邵元节因病无法随同,邵元节便推荐道士陶仲文跟随。南巡之前的陶仲文可谓“名不见经传”,但经过南巡期间的陪同,陶仲文深得嘉靖帝信赖并加官进爵,对嘉靖中后期政治产生了深远影响。

经过河南卫辉时,忽有一阵旋风经过圣驾,嘉靖帝问:“这是什么征兆?”陶仲文说:“有火灾之虞。”当天晚上,行宫果然失火,嘉靖帝险些丧命。脱险后,嘉靖帝认为陶仲文预测十分灵验,立即对陶仲文进行了封赏:“以方士陶典真为神霄保国宣教高士。”自此,嘉靖帝开始宠信陶仲文,在陶仲文的引导下,嘉靖帝也更加崇信道教。而郭勋、段朝用之辈也向嘉靖帝进献炼丹、炼金之术,使得嘉靖帝更加钟爱“静摄”。往后,嘉靖帝苦于生子多夭,陶仲文便提出“二龙不相见”之说,不仅朝臣难得见到皇帝,就连皇子也是如此。

嘉靖帝在南巡拜谒显陵之后更不视朝了,“帝自十八年葬章圣太后后,即不视朝;自二十年宫婢之变,即移居西苑万寿宫,不入大内。”其中,固然有陶仲文等人引诱嘉靖帝斋醮而不视朝,但也有其他原因:一是明显陵是否北迁、蒋太后梓宫是否南祔,嘉靖帝一直犹豫不定,这些事情使得他无法专心斋醮和静摄,不得不同群臣商议,甚至带领群臣前往明显陵亲自拜谒和查看;二是因为嘉靖帝生父、生母的去世,加之嘉靖帝体质较弱,南巡时又遭遇卫辉火灾,其便希望通过斋醮等行为来祈求健康、获得长生。

明史评价:“明自嘉靖帝而后,纲纪日以陵夷,神宗末年,废坏极矣。”认为明朝的衰亡同嘉靖朝纲纪的废弛有关系。虽然这是一家之言,然而嘉靖帝长期不上朝,于西苑理政,政治运行显然不处于正常状态,这也为嘉靖帝之孙明神宗树立了坏的“榜样”。

参考资料

谈迁:《国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8年

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

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

官修:《明世宗宝训》,台湾:“中研院史语所”,1983年

李培根:《万历承天府志》,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0年

朱厚熜:《御著大狩龙飞录》,济南:齐鲁书社,1996年

1539年:嘉靖皇帝南巡钟祥 火灾频发

嘉靖皇帝的生父兴献王身后葬于钟祥,父陵称之为显陵。1538年(嘉靖十七年)十二月初四日,其母章圣蒋太后去世后,他决定将圣母梓宫南诣,与父陵合葬,并决定躬至显陵,亲临调度。1539年二月十六日,嘉靖帝率文武百官离开京师,浩浩荡荡向南进发。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其中锦衣卫扈行精壮旗校八千人,有六千人专管护卫嘉靖帝所坐的舆辇,有二千人专管摆执驾仪及承担各种巡察传令事项。还有扈驾官军六千人,执武陈驾仪用了一千人,驾前驾后各有二千人,驾左右各有五百人,把嘉靖帝紧紧地围在当中,真可谓万无一失。光为供应这支队伍的粮草和沿途修理桥道等,就支用了太仓银三十万两,这真是一次耗费巨大的南巡。随同南巡的有翊国公郭勋、成国公朱希忠、京山侯崔元、大学士夏言、礼部尚书严嵩、左都御史王廷相等一干大员;同时,在嘉靖帝身边近侍的队伍中还有一个一身道服打扮的人,那就是由邵元节推荐、新近得宠的道士陶仲文。

嘉靖帝这次南巡,地方上供给浩繁,不论是地方官员还是随行官员,疏漏在所难免,因此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受到惩处。车驾出发的第二天顺天府治中潘璐就因为车驾经过良乡时失于迎候。御史胡守中参其怠玩不恭,让锦衣卫给逮了起来。车驾经过赵州,行殿外竟然有人高声喊冤,嘉靖帝命令锦衣卫去抓人,可是掌管锦衣卫的都督同知陈寅却不知在何处,嘉靖帝为此非常生气,严厉地斥责了他。另外还有许多官员因为朝见不至,也被锦衣卫逮捕治罪。

二月二十六日,嘉靖帝驻跸的赵州和临洺镇两处行宫,在驾发之后都发生了火灾。虽然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但却使嘉靖帝十分恼火,他命“巡按御史逮罪有司官,夺知州范昕俸半年”(《明世宗实录》卷221)。尽管嘉靖帝惩处了官员,但他却没有命令采取预防措施,致使又发生了一次更大的火灾。

二月二十八日,车驾进入河南,前面就是重镇卫辉。正在行走之间,有一股旋风总是绕着圣驾来回地刮。嘉靖帝心下疑惑,便问道士陶仲文:“此何祥也?”陶仲文默默地算计了—下回答说:“主火。”一听说又要着火,嘉靖帝心中不免恐慌,他想起二三天前的行宫之火,于是他要求陶仲文祈祷,希望用道教的法术来消弥火灾。陶仲文却没有接受嘉靖帝的要求,他告诉嘉靖帝,“火终不免,可谨护圣躬耳”(《明史纪事本末》卷52)。嘉靖帝和陶仲文的这番对话,被扈从在车驾旁边掌管南镇抚司事的锦衣卫署指挥使陆炳听到了,他开始暗自留心,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危险。

说起这个陆炳,他和嘉靖帝的关系很深。其父陆松袭职为锦衣卫总旗,跟随兴献王之国安陆州,选为仪卫司典仗。世宗入承大统,“松以从龙恩,迁锦衣副千户。累官后府都督佥事,协理锦衣事。”陆炳和嘉靖帝年岁差不多,世宗出生时,陆炳的母亲被选为乳母,成了世宗的奶娘,因此陆炳经常和母亲出入兴王府,和嘉靖帝是从小就一起玩耍的朋友。世宗即位后,陆炳也长大成人,“举嘉靖八年武会试,授锦衣副千户。”陆松去世后,陆炳袭职为指挥佥事,不久进署指挥使。由于和嘉靖帝的这层关系,陆炳随驾南巡,成为嘉靖帝颇为信任的侍卫之一。

当天下午,车驾驻跸卫辉,由于旅途疲劳,嘉靖帝设宴款待了前来见驾的汝王朱祐椁之后,早早就休息了。随驾南行的侍从人员也都安顿下来,连日的奔波使他们也很快进入了梦乡。天交四鼓,不知从行殿的哪一处突然冒出火花,由于这些行殿都是用木材、苇席、毡帐所搭盖,且又是春季干燥的天气,顷刻之间整个行殿陷入一片

火海之中,那凶猛的火舌使人望而生畏。从睡梦中惊醒的侍从们奔跑着、呼喊着,可是谁也闹不清楚皇帝睡在哪座行宫,只见那些被困在火海中的人们挣扎、翻滚的身影。嘉靖帝自己被烈火惊醒,身边的宦官、宫女跑得一个都不剩,在熊熊烈火的包围之中,嘉靖皇帝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正在这危机的关头,只见陆炳头上顶着一床淋湿的棉被,从火海中冲进行宫,他将湿棉被蒙在嘉靖帝身上,背起皇上转身冲出火海,把嘉靖帝解救了出来。这时,卫士们赶紧迎上前去,把嘉靖帝接下来,安放到了乘舆之中。

嘉靖皇帝获救了,可是后宫的嫔妃、宫女、宦官等有很多人却葬身火海之中,离京时所携带的很多法物、宝玉也多被焚毁,损失十分惨重。天亮以后,随行的行在各衙门官员纷纷上表安慰嘉靖帝。面对大火之后的狼藉景象,嘉靖帝十分恼火,他宣布了两项命令:一是命右都御史王廷相勘察火灾现场;一是逮治卫辉及河南的地方官员治罪。于是,卫辉“知府等官吏止留一人护印,余俱械系送都护军门,缚付前驱示众,守巡并布、按二司掌印官俱逮赴镇抚司拷讯……又逮督理侍郎张衍庆及河南巡抚易瓒、巡按冯震、左布政姚文清、按察使庞浩、佥事王格,俱下镇抚司,悉黜为民”(《明世宗实录》卷221)。

卫辉的行宫之火,本是“宫人所遗烛”引起的,但是嘉靖帝却迁怒于河南地方官员,最倒霉的要数卫辉知府王聘和汲县署印知县侯郡,他们被戴上枷锁,由锦衣卫押着行走在嘉靖皇帝的驾前,用以示众。及至到了承天,又被施以杖刑,发配到边方为民。过了卫辉后,嘉靖帝一路顺利,三月十日到达钟祥丰乐驿,家乡官吏师生父老前来迎接。

十二日抵承天府钟祥兴王府旧邸。这时的王府经过一番修缮,已焕然一新。嘉靖帝住进卿云宫,稍事休息,就率领群臣到隆庆殿拜谒睿宗献皇帝的神主。然后,他命行在礼部,尽快对在承天的活动日程做出安排。嘉靖十八年三月十三日,嘉靖帝出御潜邸龙飞门,“誓戒群臣、致斋三日”。然后他在群臣陪同之下,拜谒显陵,在红门处降辇稽头,然后骑乘御马登陵山。身后跟着的郭勋、朱希忠、崔元、夏言、严嵩等人也都骑马相随。“但见崇冈隐起,叠阜盘亘,如龙游凤跃,蜿蜒抱护,风气完萃,全城萃郁,黄屋丹瓦,辉映于青松碧幢之间”(《钤山堂集》卷14)。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块吉壤啊,大峪山显然比不了这里。他在心里想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荣登大宝,或许真和父亲葬在这块风水宝地有关系呢,群臣们一再说“陵气不可泄”,看来还是有道理的。想到这些,嘉靖帝终于打消了迁陵的念头,他下令“立表于皇考陵寝之北,命改营焉”(《弇山堂别集》卷66)。在纯德山信马由缰地周览山势,引得嘉靖帝诗兴大发,作了一首《初谒纯德山喜而自得》之诗,侍从群臣们自然又有一番唱和。登临纯德山的第二天,嘉靖帝下诏增建显陵的围墙,确定了显陵玄宫的式样。

三月十六日,太常寺官在旧邸龙飞殿布置好了祭祀上帝的一应典礼。嘉靖帝按照礼部的安排,在龙飞殿举行了隆重的大享上帝之礼,以皇考配祭,礼成之后又遍祭社稷及境内的山川、河渎等自然之神。龙飞殿的仪式结束之后,又赶赴显陵祭告皇考,到祾恩殿行三献礼,典礼结束后,嘉靖帝一时悲从中来,又作了一首《再谒显陵之歌》,以表达自己的哀思。

三月二十二日,嘉靖帝在旧邸隆庆殿举行了向睿宗献皇帝、慈孝献皇后神位告别的仪式。为了表达对父母的怀念之情,嘉靖帝又写了一篇《思恩之赋》。三月二十四日,回銮的车驾离开了令嘉靖帝魂牵梦萦的故乡钟祥。(原创:钟祥市历史文化研究会侯书云)

详解《出警入跸图》

《出警入跸图》描绘的是皇帝在宫廷侍卫的护送下,骑马出京,声势浩大的来到京郊的十三陵拜先祖,然后再坐船返回北京的情景。皇帝一出一入,相互呼应,气势壮观,栩栩如生。

这支庞大的皇家谒陵队伍,由北京城得胜门出发,画家沿途舖设,盛大的卫仪阵容,直至皇帝谒陵的目的地,离京城四十五公里外的天寿山,这裡是明朝历代皇帝的陵寝区。

「出警图」与「入跸图」虽是各自分开的二幅长卷,但是所绘的却同是扫墓、巡视的过程,因而通常被合称为「出警入跸图」。

画家将皇室谒陵的整个时空历程出发→抵达→返回,浓缩于二幅长卷之中。传统观赏「出警图」是由右往左;「入跸图」则由左往右。「出警图」绘皇帝骑马,由陆路出京,「入跸图」画皇帝坐船,走水路还宫。这两幅图不但是国立故宫博物院所收藏手卷画作中最长的两幅,人物众多,场面宏伟,更是历代绘画作品中少见的超级钜作。 

这二幅作品,均未署名作者姓名。但可以确定的是,得出动许多宫廷画师的合力创作,才能完成这二幅佈局精采生动的钜作。

图中皇帝为明世宗:朱厚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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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人们眼中御驾亲征的皇帝威武霸气的形象,年轻时期的万历皇帝更是一分喜庆的表情,面色白里透红,就像欧洲的贵族军官带着白色的饰粉假发的一样,可能在古代这种造型打扮比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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