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日,在美国大选进入最后4天倒计时之际,奥巴马在俄亥俄州奔走拉票,力争赢下这一美国大选最重要的摇摆州。
俄亥俄州首府哥伦布市中心BROAD大街上有间奥巴马竞选办公室。
美国总统竞选在州一级胜者全收的体制(除了两个小州)决定了选战的重点在摇摆州(Swing state),摇摆州里的重点在大州,人票多的州。
在选战的这些日子里,身处摇摆州的选民们就彷佛成为高中校园里炙手可热的校花,人人渴望巴结讨好。每个总统候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频出奇招处处拜票。直到十一月六号投票日那一天天,近来电视频道已经被各种竞选广告狂轰滥炸。据说,这些竞选广告在最后时刻,也会加大在摇摆州的投放力度。甚至有当地居民对我抱怨说,“募集来的经费最后都变成了这种讨厌死人的竞选广告,唉,赶快投票吧!”
俄亥俄州是选战中非常关键的州,而且因有7位美国前总统来自该州而被称作“总统的摇篮”。关键摇摆州中最关键的莫过于俄亥俄州,美国大选历年来流传这么一句话,“得俄亥俄者得天下。”为什么?这还要从美国复杂的竞选制度开始讲起。除了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美国公民直投以外,各州还要再投一次“选举人票”。美国各州按照人口多寡分配有不同人数的选举人,他们最终的投票结果才会产生新一届美国总统。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大选11月初结束,而总统12月才能选出来的原因。在这种制度下,俄亥俄州因为人口众多,所以选举人票也多。按照“田忌赛马”的原理,赢了俄亥俄州,相当于拿下了人口稀少的好几个州。难怪当下奥巴马罗姆尼在俄亥俄州四处游说,力争最后关头不掉链子。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民粹分子特朗普在关键摇摆州俄亥俄取得胜利。
从1944年开始,并不是每次俄亥俄州支持的总统候选人都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1960年,俄亥俄州投给了尼克松,但最后当选的是肯尼迪。2020年俄亥俄州投给了特朗普,但是最后当选的是拜登。不过没有任何一位共和党总统可以在不赢俄亥俄州的情况下当选总统,这可以追溯到1860年林肯进行竞选的情况。因此有“得俄亥俄者得天下”之说只是针对共和党而言的。也就是说如果不在俄亥俄州选战中胜出,没有一个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能当上美国总统。
统计学上的相关检验,更多的,是非线性相关。检验Ohio州和总统大选的关系,也是检验它是否在统计学的significant level内,或者多个significant的州进行比较,Ohio是否比其他significant的州,更significant,而不是「拿下俄亥俄州就能入主白宫」。
我们可以参考一下自1964年以来俄亥俄州的民主党选战战果。约翰逊总统在1964年以大比数胜出,最后赢得了总统大选。1968年的休伯特·汉弗莱与1972年的乔治·麦戈文都以大比数输给对手,结果都无缘入主白宫。 卡特总统在1976年以11000票险胜对手但在1980年败北。副总统蒙代尔在1984年输掉了俄亥俄州,迈克尔·杜卡基斯于1988年也输掉了它,克林顿总统于1992年在俄亥俄州胜出,并在1996年再次胜出。副总统戈尔在2000年无缘俄亥俄州,约翰·克里在2004年亦同样无缘该州。奥巴马总统在2008年和2012年都赢得了俄亥俄州。约翰·肯尼迪和拜登总统是两个输掉俄亥俄州选战而仍然能够赢得白宫宝座的民主党候选人。
2012年10月19日,民主党奥巴马竞选团队祭出重磅武器打“克林顿牌”。前总统克林顿任职期间,因为莱温斯基性丑闻名声不佳,特别是在媒体大肆渲染炒作下,几乎要断送政治生命。时至今日,美国很多民众还是非常认可这位总统,因为他任期内经济状况好也不打仗,大家日子都过的不错。这也难怪在最后关头,克林顿在俄亥俄州煤矿区克利夫兰的一所社区大学现身,为奥巴马站台。据《今日美国》报道,克林顿的过人之处还在于可以把复杂政策用平白易懂的语言解释给选民听。看过几场总统辩论后,我也发现了奥巴马讲话的一个问题,就是很有感情很有煽动性,但是说到如何把经济搞上去,他就有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俄亥俄州地处美国腹地,这里重工业比较多,因此很多产业工人是核心选民。不少非洲裔移民来这里讨口饭吃,也都是老老实实工作,渴望能在美国真正扎根下来,小心谨慎不愿意惹是生非。我不能说这里的人比较好“愚弄”,但是几天生活下来,觉得这里民风淳朴,心思单纯,也许确实“值得游说”。当地居民自我嘲讽道,不到选情危急,华盛顿的官老爷们也根本想不到俄亥俄。
不过,俄亥俄人天性欢乐。他们已经把总统辩论设计成了新的行酒令。对他们来说,那些议题那些名字都是老生常谈了。我们可以设想这样一个场景,一群煤矿工人下班聚在酒吧里,电视全在播放总统辩论好生无聊。如果罗姆尼提到了“创造就业岗位”,那就喝一杯白兰地,如果奥巴马提到“比尔克林顿”,那就喝两杯软饮料。如果他们俩中任何一个提到“中国”,那就喝掉一瓶青岛啤酒!
俄亥俄州为什么会成为选战中的关键州呢?原因在于俄亥俄州是一个非常多元化的州。传统上而言,它一直是美国的一个缩影。 没有一个州比俄亥俄州更像美国的一面镜子。 俄亥俄州的宗教、种族、年龄层和经济的多样性,反映了整个美国的现状。但是这个规律在2020年之后越来越没意义了。
Ohio在2020年大选中的选举人票数为第八,前八位分别为:California (55), Texas (38), New York (29), Florida (29), Illinois (20) Minnesota (20), Pennsylvania (20), Ohio (18).
New York Times 给出了今年的9个Swing States:Colorado, Florida, Iowa, Nevada, New Hampshire, North Carolina, Ohio, Pennsylvania and Virginia. 作为选举人票数比较多的州,Ohio,当然重要。但是拜登输掉了Ohio,照样当选。
美国选举结果要看摇摆州的走向,而摇摆州的重要性也要看它所拥有的选举人票。
不仅仅是俄亥俄州摇摆
从历史上来看,铁杆州往往固定倾向于某个党,它和最终结果的吻合率一般在五成上下浮动,而摇摆州和最终结果的吻合率要高得多。下面我们来看一下2012年《纽约时报》所定义的摇摆州的历史投票情况:
Colorado,9票,1972年以来十次选举,八红两蓝,八次和最终结果吻合。
Florida,29票,1972年以来七红三蓝,吻合率十中九(仅1992年对克林顿看走眼啦)。
Iowa,6票,1972年以来五红五蓝,吻合率十中七。
Nevada,6票,1972年以来七红三蓝,吻合率十中九。
New Hampshire,4票,1972年以来六红四蓝,吻合率十中八。
North Carolina,15票,1972年以来八红二蓝,吻合率十中八。
Ohio,18票,1972年以来六红四蓝,吻合率十中十。
Pennsylvania,20票,1972年以来四红六蓝,吻合率十中八。
Virginia,13票,1972年以来九红一蓝,吻合率十中七。
光看数据的结论:摇摆州里面最重要的是 Florida 和 Ohio,不仅选举人票最高,而且近四十年的历史上押宝准确率奇高。